第140章 結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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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0章 結晶
“你不是看到了嗎？開車啊！”
“還有, 你怎麽這個時候還在問問題啊？快過來！”
小玉說著，飛速從副駕駛座上開門下車，一把扯過泉鏡花和中島敦, 警惕地盯著從車背上漂浮到半空中的“夜叉白雪”。“夜叉白雪”和她之前見到的模樣相同，只是額頭中間有著和“腦髓地獄”一樣的紅色晶狀體。
“夜叉白雪”也手持著長劍，與她對視。
說實話，小玉之前都沒有怎麽仔細打量過“夜叉白雪”。這次近距離地一看, 她才發現，“夜叉白雪”和泉鈴有些相似, 盤起的發髻上斜插著簪子。
她頓時有點難受。鏡花天天對著這樣的“夜叉白雪”，尤其是在以為“夜叉白雪”殺害了父母之前，得多傷心呀。
與此同時, 特魯和霍華德也從車裏出來了。夢野久作冒了個頭, 被特魯給摁回去了。
多出的兩人讓中島敦更驚訝了，霍華德之前在組合的異能力，出現在這裏不稀奇, 可是……“特魯先生怎麽也在？”
特魯老實坦白道：“可能是魔法師被誤判定為異能者了。”
他說話間，泉鏡花已經抽出了佩刀，言簡意賅道：“小玉, 你們快走！夜叉白雪的目標是我。”
“不要緊的, 鏡花。”小玉拍拍泉鏡花的肩膀, 說：“特魯出門前, 帶了魔法材料。而且, 霍華德也很能打！”
她回過頭, 正要跟特魯說話, 忽然聽到身後一聲“砰”的悶響。小玉奇怪地看過去，才發現不知道哪裏飛過來的芥川龍之介撞上了“夜叉白雪”。“夜叉白雪”被撞得往後傾倒, 歪歪扭扭地靠在身後的車子上。
小玉：“……”
要不是場合不對，小玉真的有點想笑。
她哭笑不得地把芥川龍之介拉過來，問：“芥川，你沒事吧？”
芥川龍之介下意識掙了掙小玉的手，沒掙開，反倒被小玉拉進她的小隊伍裏。芥川龍之介的目光掃過中島敦和泉鏡花，也掃過特魯和霍華德，第一反應和中島敦一樣：“小玉，你有異能力？”
“我沒有啊，但是我和特魯會魔法！”小玉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芥川龍之介也沒深究小玉的說法是真是假，只是平淡地建議道：“如果是這樣，你們可以回老爹古董店待著，這樣不會遇到危險。”
“我——”
小玉突然意識到什麽，順著芥川龍之介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。果然，一個渾身裹著黑色的人形從白霧中慢慢走出。
“是芥川的羅生門。”話落，中島敦似有所感，也看向某個方向。
那裏，一只白虎弓起背，喉嚨間發出野獸的低吼。
“夜叉白雪”似乎緩過來了，重新漂浮在半空中。
三個方向，泉鏡花的“夜叉白雪”，中島敦的“月下獸”，芥川龍之介的“羅生門”，將他們包圍起來。
中島敦本來想勸說小玉他們快點走。正如泉鏡花所說，異能力的目標是他們這些異能者。只要他們不在包圍圈範圍內，就不會有危險。
然而小玉的效率高到他都反應不過來。
她飛快地做出了安排：“特魯，你先幫芥川把‘羅生門’搞定！霍華德，你幫敦攔住‘月下獸’。我和鏡花一塊兒拖住‘夜叉白雪’。打碎異能力頭上的結晶，就能讓異能力回來了！”
說著，小玉就拉了拉泉鏡花的袖子，和她對視一眼，互相點點頭。
兩個女孩子沖了上去。
“等、等等——！鏡花醬，小玉！”中島敦忍不住喊了他們一聲。
“別廢話了。”芥川龍之介瞥了眼中島敦，看在中島敦好歹給自己報過太宰先生位置的份上，語氣還算好，“磨磨蹭蹭的，只會耽誤事情。”
他看向特魯，簡潔有力道：“麻煩了。”
“不麻煩，是小玉需要我幫你。”
特魯從車裏拿出打包好的魔法材料，讓夢野久作幫忙拿著。他自己拿出蜥蜴幹，向夢野久作伸手：“把梧桐樹的葉子——哦，就是那個葉子，對。”
夢野久作給特魯遞材料。特魯將魔法材料灑在蜥蜴幹上，開始念咒語：“妖魔鬼怪快離開，妖魔鬼怪快離開……”
芥川龍之介也沒幹等著，就在特魯準備咒語的時候，他已經和“羅生門”纏鬥起來。多虧馬符咒治愈了他的痼疾，芥川龍之介行動自如。他按住“羅生門”的肩膀，翻身跳躍到“羅生門”背後。
中島敦沒有再多說什麽了。他看了看旁邊霍華德身後蜿蜒而出的觸手，朝著“月下獸”狂奔而去。
小玉都已經帶了人來，至少、至少他不能再在原地傻站著！
“……”
.
全都是二打一的局面，除了“夜叉白雪”前是兩個小女孩外，其他人的戰局結束得很快。霍華德的觸手很快就將“月下獸”控制住，特魯的魔法也把“羅生門”網住，羅生門變成了困獸。
中島敦砸碎“月下獸”的結晶。
芥川龍之介比較簡單粗暴地從風衣口袋裏掏出個手/雷，扔進“羅生門”嘴巴裏。“羅生門”鼓脹得猶如充氣的氣球，充到極限後就“啪”地爆炸了，結晶也隨之碎裂。
另一邊，小玉助跑跳起，上來就是一個飛身踢。才剛站穩的“夜叉白雪”受到結結實實的沖擊，身形晃了晃。然而它憑借高超的戰鬥能力穩住了，長劍揮向小玉。
“小玉！”
泉鏡花瞳孔一縮，思考不及，就已經打開了胸前的手機：“夜叉白雪！停下！”
“夜叉白雪”硬生生頓住。
小玉抓住機會，一個閃身，劈手奪下“夜叉白雪”的長劍。泉鏡花也沒有楞著，高高躍起，刀尖正對“夜叉白雪”的額頭。
“叮”，結晶破碎。
“夜叉白雪”回到了它的主人身上。
小玉手裏的長劍也化作一陣晶瑩的光芒消失不見。她高興地拉著泉鏡花的手，說道：“鏡花的反應好快！不過，怎麽之前不用手機命令‘夜叉白雪’啊？”
“我……”泉鏡花垂下眼睛，目光落在自己握刀的手掌上。
她不想被人知道，其實她沒有那麽討厭“夜叉白雪”。如果她不厭惡“夜叉白雪”，她又能厭惡誰呢？
沒聽到泉鏡花的回答，小玉也沒有糾結，晃了晃泉鏡花的手，說：“不管啦，總之謝謝鏡花。”
“不。”泉鏡花擡起眼睛，沖小玉抿著嘴角笑了笑，“是我該謝謝你，小玉。”
.
結束了燃眉之急，小玉和泉鏡花、中島敦、芥川龍之介他們互換起情報。
小玉的情報是從夢野久作那裏來的，這些部分泉鏡花他們也知道得差不多。
不過，中島敦倒是提供了新的內容：“我和鏡花醬是晚上去偵探社的路上，被‘月下獸’和‘夜叉白雪’襲擊，逃跑的過程中遇到了國木田先生。”
“國木田先生聯系上了異能特務科的阪口先生。阪口先生說，造成目前局面的異能者……‘澀澤龍彥’，”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，中島敦不著痕跡地輕輕顫了下，他強撐著沒有露怯，繼續往後說：“他目前正在橫濱租界中心一個被廢棄的建築，‘骸塞’裏。”
小玉若有所思：“所以，我們要去骸塞打敗澀澤龍彥，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中島敦點點頭。
芥川龍之介在一旁沒走，聽到這裏，輕嗤一聲：“武裝偵探社就派出你們兩個去執行任務？要是太宰先生還沒有投靠敵人，你們倒還有點可能，但是現在——”
“太宰哥怎麽了？！”
“太宰先生投靠敵人了？！這不可能！”
小玉和中島敦異口同聲。
“是，他是自願投靠敵人的。他連港口Mafia都能背叛，怎麽不可能？”芥川龍之介團皺著眉心，還在修養期間而略顯蒼白的面孔上露出一股肅殺之意：“就由在下來殺了太宰先生。落到別人手裏，還不如我來了結他的性命。”[註1]
小玉猛地搖頭：“你不可以這麽做！就算太宰哥有什麽事，你也沒有執法權！”
她扭頭，指著芥川龍之介道：“霍華德，你按住他！”
芥川龍之介猝不及防，被霍華德的觸手按住。他身上的黑色風衣膨脹隆起，鼓成羅生門獸，撕咬著觸手。然而濕滑的觸手即使斷掉，也會有新的觸手補上。
“小玉！”芥川龍之介惱火地從唇齒間擠出小玉的名字。
“你別說話，我不會聽的。”
小玉頭也不回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：“久作，你和霍華德一起。特魯，走，我們去骸塞，我給你指路。”
江戶川菊和江戶川繁男都建議過她記住橫濱的路線圖，小玉決心在推理課程上當個好學生，當然看過橫濱的地圖。
特魯見小女孩臉上滿是怒氣沖沖，知道他完全攔不住小玉，只能嘆了口氣，老老實實地給小玉開車。
但是，特魯也還是叮囑道：“小玉，你不要亂跑。我得陪著你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小玉抱著手臂生悶氣。
“……”
目送著小玉和特魯遠去的車輛，中島敦傻了眼：“這……這要怎麽辦啊？”
泉鏡花沈吟一瞬，轉頭看向芥川龍之介：“你的目的和我們一樣，都是解決澀澤龍彥。”
芥川龍之介忙於和霍華德的觸.手做鬥爭，聞言不爽地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：“嗯。”
“合作。”泉鏡花直截了當道：“我想辦法幫你出來。你帶我們走附近港口Mafia的秘密通道。那些通道最近，我們要趕在小玉之前到達骸塞。”
泉鏡花頓了頓，聲音低下去：“不然，小玉會遇到危險的。”
.
骸塞。
這棟廢棄的建築遠望過去極高，尖塔歪歪斜斜地依附著建築的主體。一眼看過去，像是恐怖故事裏的廢棄堡壘。
太宰治從哥特式的窗戶往外看時，只看見重重迷霧，遮蓋了今晚的夜空。
港口Mafia那邊大部分人都撤出了橫濱範圍，不過芥川和森先生應該都留下來了。算算時間，這時候芥川應該和敦君遇到了。
他沈思著，接下來就是與費奧多爾的虛與委蛇。
如果沒錯的話，到時候應該會被那家夥背刺……
一陣微小的動靜打斷了太宰治的思路。
他回過頭，看見刻著浮雕的門被輕輕推開。一個大塊頭從門背後出現，肩膀上還坐著個小女孩。小女孩伸出一只手臂，對他敷衍地揮了揮，就連聲音也不如平時活潑：“嗨，太宰哥。”
“希望你最好現在已經想到了，怎麽對我解釋，讓我接受我的生日恐怕要被毀掉這回事。”小玉深吸一口氣，陰森森道。
太宰治：“……”
太宰治試圖克制了下。
但是沒克制成功。
他終於還是問出了：“小玉，你怎麽在這裏？？？”
小玉淡淡道：“哦，這回是走樓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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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看到了嗎？開車啊！”
“還有, 你怎麽這個時候還在問問題啊？快過來！”
小玉說著，飛速從副駕駛座上開門下車，一把扯過泉鏡花和中島敦, 警惕地盯著從車背上漂浮到半空中的“夜叉白雪”。“夜叉白雪”和她之前見到的模樣相同，只是額頭中間有著和“腦髓地獄”一樣的紅色晶狀體。
“夜叉白雪”也手持著長劍，與她對視。
說實話，小玉之前都沒有怎麽仔細打量過“夜叉白雪”。這次近距離地一看, 她才發現，“夜叉白雪”和泉鈴有些相似, 盤起的發髻上斜插著簪子。
她頓時有點難受。鏡花天天對著這樣的“夜叉白雪”，尤其是在以為“夜叉白雪”殺害了父母之前，得多傷心呀。
與此同時, 特魯和霍華德也從車裏出來了。夢野久作冒了個頭, 被特魯給摁回去了。
多出的兩人讓中島敦更驚訝了，霍華德之前在組合的異能力，出現在這裏不稀奇, 可是……“特魯先生怎麽也在？”
特魯老實坦白道：“可能是魔法師被誤判定為異能者了。”
他說話間，泉鏡花已經抽出了佩刀，言簡意賅道：“小玉, 你們快走！夜叉白雪的目標是我。”
“不要緊的, 鏡花。”小玉拍拍泉鏡花的肩膀, 說：“特魯出門前, 帶了魔法材料。而且, 霍華德也很能打！”
她回過頭, 正要跟特魯說話, 忽然聽到身後一聲“砰”的悶響。小玉奇怪地看過去，才發現不知道哪裏飛過來的芥川龍之介撞上了“夜叉白雪”。“夜叉白雪”被撞得往後傾倒, 歪歪扭扭地靠在身後的車子上。
小玉：“……”
要不是場合不對，小玉真的有點想笑。
她哭笑不得地把芥川龍之介拉過來，問：“芥川，你沒事吧？”
芥川龍之介下意識掙了掙小玉的手，沒掙開，反倒被小玉拉進她的小隊伍裏。芥川龍之介的目光掃過中島敦和泉鏡花，也掃過特魯和霍華德，第一反應和中島敦一樣：“小玉，你有異能力？”
“我沒有啊，但是我和特魯會魔法！”小玉理直氣壯地說道。
芥川龍之介也沒深究小玉的說法是真是假，只是平淡地建議道：“如果是這樣，你們可以回老爹古董店待著，這樣不會遇到危險。”
“我——”
小玉突然意識到什麽，順著芥川龍之介飛過來的方向看過去。果然，一個渾身裹著黑色的人形從白霧中慢慢走出。
“是芥川的羅生門。”話落，中島敦似有所感，也看向某個方向。
那裏，一只白虎弓起背，喉嚨間發出野獸的低吼。
“夜叉白雪”似乎緩過來了，重新漂浮在半空中。
三個方向，泉鏡花的“夜叉白雪”，中島敦的“月下獸”，芥川龍之介的“羅生門”，將他們包圍起來。
中島敦本來想勸說小玉他們快點走。正如泉鏡花所說，異能力的目標是他們這些異能者。只要他們不在包圍圈範圍內，就不會有危險。
然而小玉的效率高到他都反應不過來。
她飛快地做出了安排：“特魯，你先幫芥川把‘羅生門’搞定！霍華德，你幫敦攔住‘月下獸’。我和鏡花一塊兒拖住‘夜叉白雪’。打碎異能力頭上的結晶，就能讓異能力回來了！”
說著，小玉就拉了拉泉鏡花的袖子，和她對視一眼，互相點點頭。
兩個女孩子沖了上去。
“等、等等——！鏡花醬，小玉！”中島敦忍不住喊了他們一聲。
“別廢話了。”芥川龍之介瞥了眼中島敦，看在中島敦好歹給自己報過太宰先生位置的份上，語氣還算好，“磨磨蹭蹭的，只會耽誤事情。”
他看向特魯，簡潔有力道：“麻煩了。”
“不麻煩，是小玉需要我幫你。”
特魯從車裏拿出打包好的魔法材料，讓夢野久作幫忙拿著。他自己拿出蜥蜴幹，向夢野久作伸手：“把梧桐樹的葉子——哦，就是那個葉子，對。”
夢野久作給特魯遞材料。特魯將魔法材料灑在蜥蜴幹上，開始念咒語：“妖魔鬼怪快離開，妖魔鬼怪快離開……”
芥川龍之介也沒幹等著，就在特魯準備咒語的時候，他已經和“羅生門”纏鬥起來。多虧馬符咒治愈了他的痼疾，芥川龍之介行動自如。他按住“羅生門”的肩膀，翻身跳躍到“羅生門”背後。
中島敦沒有再多說什麽了。他看了看旁邊霍華德身後蜿蜒而出的觸手，朝著“月下獸”狂奔而去。
小玉都已經帶了人來，至少、至少他不能再在原地傻站著！
“……”
.
全都是二打一的局面，除了“夜叉白雪”前是兩個小女孩外，其他人的戰局結束得很快。霍華德的觸手很快就將“月下獸”控制住，特魯的魔法也把“羅生門”網住，羅生門變成了困獸。
中島敦砸碎“月下獸”的結晶。
芥川龍之介比較簡單粗暴地從風衣口袋裏掏出個手/雷，扔進“羅生門”嘴巴裏。“羅生門”鼓脹得猶如充氣的氣球，充到極限後就“啪”地爆炸了，結晶也隨之碎裂。
另一邊，小玉助跑跳起，上來就是一個飛身踢。才剛站穩的“夜叉白雪”受到結結實實的沖擊，身形晃了晃。然而它憑借高超的戰鬥能力穩住了，長劍揮向小玉。
“小玉！”
泉鏡花瞳孔一縮，思考不及，就已經打開了胸前的手機：“夜叉白雪！停下！”
“夜叉白雪”硬生生頓住。
小玉抓住機會，一個閃身，劈手奪下“夜叉白雪”的長劍。泉鏡花也沒有楞著，高高躍起，刀尖正對“夜叉白雪”的額頭。
“叮”，結晶破碎。
“夜叉白雪”回到了它的主人身上。
小玉手裏的長劍也化作一陣晶瑩的光芒消失不見。她高興地拉著泉鏡花的手，說道：“鏡花的反應好快！不過，怎麽之前不用手機命令‘夜叉白雪’啊？”
“我……”泉鏡花垂下眼睛，目光落在自己握刀的手掌上。
她不想被人知道，其實她沒有那麽討厭“夜叉白雪”。如果她不厭惡“夜叉白雪”，她又能厭惡誰呢？
沒聽到泉鏡花的回答，小玉也沒有糾結，晃了晃泉鏡花的手，說：“不管啦，總之謝謝鏡花。”
“不。”泉鏡花擡起眼睛，沖小玉抿著嘴角笑了笑，“是我該謝謝你，小玉。”
.
結束了燃眉之急，小玉和泉鏡花、中島敦、芥川龍之介他們互換起情報。
小玉的情報是從夢野久作那裏來的，這些部分泉鏡花他們也知道得差不多。
不過，中島敦倒是提供了新的內容：“我和鏡花醬是晚上去偵探社的路上，被‘月下獸’和‘夜叉白雪’襲擊，逃跑的過程中遇到了國木田先生。”
“國木田先生聯系上了異能特務科的阪口先生。阪口先生說，造成目前局面的異能者……‘澀澤龍彥’，”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，中島敦不著痕跡地輕輕顫了下，他強撐著沒有露怯，繼續往後說：“他目前正在橫濱租界中心一個被廢棄的建築，‘骸塞’裏。”
小玉若有所思：“所以，我們要去骸塞打敗澀澤龍彥，對不對？”
“嗯。”中島敦點點頭。
芥川龍之介在一旁沒走，聽到這裏，輕嗤一聲：“武裝偵探社就派出你們兩個去執行任務？要是太宰先生還沒有投靠敵人，你們倒還有點可能，但是現在——”
“太宰哥怎麽了？！”
“太宰先生投靠敵人了？！這不可能！”
小玉和中島敦異口同聲。
“是，他是自願投靠敵人的。他連港口Mafia都能背叛，怎麽不可能？”芥川龍之介團皺著眉心，還在修養期間而略顯蒼白的面孔上露出一股肅殺之意：“就由在下來殺了太宰先生。落到別人手裏，還不如我來了結他的性命。”[註1]
小玉猛地搖頭：“你不可以這麽做！就算太宰哥有什麽事，你也沒有執法權！”
她扭頭，指著芥川龍之介道：“霍華德，你按住他！”
芥川龍之介猝不及防，被霍華德的觸手按住。他身上的黑色風衣膨脹隆起，鼓成羅生門獸，撕咬著觸手。然而濕滑的觸手即使斷掉，也會有新的觸手補上。
“小玉！”芥川龍之介惱火地從唇齒間擠出小玉的名字。
“你別說話，我不會聽的。”
小玉頭也不回地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：“久作，你和霍華德一起。特魯，走，我們去骸塞，我給你指路。”
江戶川菊和江戶川繁男都建議過她記住橫濱的路線圖，小玉決心在推理課程上當個好學生，當然看過橫濱的地圖。
特魯見小女孩臉上滿是怒氣沖沖，知道他完全攔不住小玉，只能嘆了口氣，老老實實地給小玉開車。
但是，特魯也還是叮囑道：“小玉，你不要亂跑。我得陪著你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小玉抱著手臂生悶氣。
“……”
目送著小玉和特魯遠去的車輛，中島敦傻了眼：“這……這要怎麽辦啊？”
泉鏡花沈吟一瞬，轉頭看向芥川龍之介：“你的目的和我們一樣，都是解決澀澤龍彥。”
芥川龍之介忙於和霍華德的觸.手做鬥爭，聞言不爽地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：“嗯。”
“合作。”泉鏡花直截了當道：“我想辦法幫你出來。你帶我們走附近港口Mafia的秘密通道。那些通道最近，我們要趕在小玉之前到達骸塞。”
泉鏡花頓了頓，聲音低下去：“不然，小玉會遇到危險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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骸塞。
這棟廢棄的建築遠望過去極高，尖塔歪歪斜斜地依附著建築的主體。一眼看過去，像是恐怖故事裏的廢棄堡壘。
太宰治從哥特式的窗戶往外看時，只看見重重迷霧，遮蓋了今晚的夜空。
港口Mafia那邊大部分人都撤出了橫濱範圍，不過芥川和森先生應該都留下來了。算算時間，這時候芥川應該和敦君遇到了。
他沈思著，接下來就是與費奧多爾的虛與委蛇。
如果沒錯的話，到時候應該會被那家夥背刺……
一陣微小的動靜打斷了太宰治的思路。
他回過頭，看見刻著浮雕的門被輕輕推開。一個大塊頭從門背後出現，肩膀上還坐著個小女孩。小女孩伸出一只手臂，對他敷衍地揮了揮，就連聲音也不如平時活潑：“嗨，太宰哥。”
“希望你最好現在已經想到了，怎麽對我解釋，讓我接受我的生日恐怕要被毀掉這回事。”小玉深吸一口氣，陰森森道。
太宰治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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